记匆叔之点滴
现状
沉痛哀悼之!!
适才通过我姑姑微信电话,得知我的一个叔叔,名为单字「匆」,于昨夜三更投江而去矣。
我一时间恍惚,不知如何作答是好,心中想到:世事真无常,竟真未能想到其会如此离开。说了几句寒暄后,就向姑姑问起细节,姑姑言其亦不知匆叔为何于昨夜投江而尽,所知事情也不过二三如此。
过程概括以下:「于多日前驱车至江南拜访其姐,寄宿良久后,独自搭车而归。恰至家乡附近一县下车后,约莫夜半时分独自寻迳至江畔投水。翌日晨,路人见其尸身于江畔船边,其约若攀爬态,面容血斑大片。遂而报警之。警察周转,于电话通知家父及族人往。」
我闻之,心中波澜万分,思忆昨夜风雨凄凄、江水冰寒,不自哀伤,泪流满面,哽噎同姑姑说:「到底何为事至此田地?估摸心中郁结难以消解所致也。」姑姑,莫不潸然泪下,难掩悲伤,喟然叹「弟别离一事,恍若痴人说话,不敢信也。」我责怪其父母宽松过之,允匆叔其一人远游。如今事故,难以论述,竟也在意料中。唉,天意难料,世事也无常!!
今家父家叔代其父母处理相关事宜,继相通知其姐妹、族人。匆叔尸身,暂寄殡仪馆。匆叔父母频追问其子何为不见闻,家父等俱不敢告知,无奈言左右而其他。今之若何,我不敢想象也。唯有痛哭,可解心头苦闷。
既而独坐哀之,顿然知暮鼓晨钟,觉人有悲欢离合也。
喟然云:
秋风秋叶悲人面,冬雪冬水伤别离。
人间失意常八九,对酒欢歌何不为?
奈何桥一别过,两世人间不再逢。
彼岸花开花落,生死两相错,独留泪满裳。
沉痛哀悼之!!
忆与他之点滴
论及其家境,莫过于「世事难料」一词,叙述足矣。
我对于其的印象,大概为:性格较为冲动、言语不拘束、身高约高大瘦。
约莫6岁时,他从广东回来,扛着一袋行李经过我家门前,只见他身着白色短袖、米黄色牛仔裤,其姿态颇有青春气息,面带笑容,悠然走过。那时,我尚未见过他,还傻傻地问奶奶「他是谁呀?」,奶奶说他是你的叔叔,可以叫阿匆叔。至此,其才在我的记忆有了清晰的形象。那时,他家父母不在家,故他吃饭、洗澡都是到我家来的。那天晚上,我坐在门槛上,屋里点着灯火,他抱着衣服过来,先是向我爷爷奶奶问好,又是短暂地和我交流了一下,便迳直地走向客房去。我望着他,望着他这样子进去,这样子离去。
时间一晃,来到了二年级。他和他的父母回家了,便邀请我家过去一起吃饭。于是我和爷爷过去他们家吃饭。途中其和他父亲因小事而争吵,碎碗扔筷子,惊吓到我了。等吃完饭后就赶紧逃离了。如今想起,仍刻骨铭心。可窥见其冲动意气用事的性格一二。事后证明,其外出打工后,亦惹出过事端。
没过多久,他就带着女朋友回来了,得意洋洋地和我爷爷、奶奶介绍。期间,我爷爷还和他一起去女方家考察。因为那时他与父母闹矛盾,故婚姻一事的操办皆由我爷爷主持。记得在那年,他拿着他的手机给我看「喜羊羊与灰太狼」动画片,故在我心中他其实是挺不错的一个人。可惜,在那儿以后他就没有给我在手机上看过动画片了。
结婚那天,我混在随迎婚队伍中,在老祠堂中看着他和新娘衣着整齐,目光闪着对未来的期许,嘴角挂着丝丝笑容,在唱词中进行夫妻对拜。——那时,我看着他意气风发。
后来,我因学业原因,鲜少回家。故与他见面的次数,自然少之又少。
由于种种原因(两家因鸡毛蒜事而闹僵),连带着也影响了我,导致我对他也不怎么问候与关注了。
在回家过年中,偶然见过他一眼,才发觉他已经发福了,面容也带着些许我不能理解的忧愁。
就在上一年,我姑姑入新屋酒,他和我们一起过去祝贺。他看着精神不在状态,言语不如过往流畅,面带愁容,在众人讨论中强颜欢笑,甚至有时独自望着窗外。——那时,我只是困惑其精神状态是否正常,以及心理状态的健康度有多少。从亲人听闻,他似乎在忧愁生活和金钱。至于真假,我倒没仔细深究过。
至此,回忆结束。
结语
当得知噩耗时,叫我如何不哀伤!
当亲人告知时,叫我如何不难过!
当得知细节时,叫我如何不为「白发人送黑发人」而痛哭!
这一天,叫我如何不泪流满面,
这一天,以酒酹地,祝愿远方的你长安息!